20060726

城府裏,門深鎖,窗緊閉。



到柔佛柔佛巴魯已經第三天了。

遙遠的兩座城市並沒有構成任何相關的思念,我只是從一個海洋躍入另一個海洋。

泅泳的姿式容或有異,但是逝水年華並不因為海洋的變化而停止。

我們都知道,時光不斷地在我們的眉紋和臉頰刻上深痕,只是心中不計較的人才一直那麼樂觀,告訴自己心永不老,青春常駐。
皮相的幻變使人頓覺驚心,軀殼之不知常性使人心憂,飽飯終日,使我惜福惜身。

每每餐飲,已經不敢觸動雷池。

向橫伸長的肚皮抗議,縮短的頸項震喘,潛伏在內的勇氣漸漸侏儒化。

第一天到柔佛巴魯,終於發現柔佛巴魯不是一座山,無須朝拜。它既沒有神山的雄偉,也只是徒負山名。吉隆玻尚有坡名,樓宇之高又何止一個“坡”字了得。

柔佛巴魯之路在高速修建中,峰迴路轉,縱橫交錯,不知是誰的決定,在柔佛巴魯之膛狂下斧鑿痕跡,窟窿難免,沙塵難免。

此處駐留之際,無聊鬱悶總走來與我搭訕,四天三夜,垂涎佳餚漸失其味,舌蕾毋辨,神經錯亂。

對某些人的工作質疑,也對自己有所保留。保留並非吝嗇,而是處世之道與人大相徑庭。人言:道不同不相為謀;我既然不強求別人與我同走一路,自然無關貢獻或保留。大抵方向一致,相信自有通向羅馬之路。

前頭的人仍然絮絮叨念如沒有辦法完成,便要工作加時至淩晨三點。

人人各有城府,門深鎖,窗緊閉,誰人可入?

我們一眾並分為三部。每一部眾有8至10人之多。期間有人給意見也有人沉默。

說話的未必有說話,沉默的未必沒有意見。

不管如何,這一段討論完後,明朝終將雲淡風輕,無須回顧。

老臣提成時持重而緩慢,而且出奇制勝,人心叵測。他們果然心機算盡,跳躍極大,恍如劉備的廬寶馬躍山谷。

大家於是沉睡於一場緩慢之中。緩慢之中,又發現有閃爍之言,回答的人也閃爍其詞。

所有的嘀咕,沒有人願意承擔,問題終成問題,歪理繼續膨脹。

待至前面的人大嘴一開。眾人才久旱逢甘霖,譁然散去。

臨去,再記不得都市夜裏的繁華。

我進得房來,睫毛貼著眉毛,眼皮緊挨眼皮,在燈火昏黃裏,入夢。

没有评论: